“是。”雪清霜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，“此生不悔！”

鹤年从飘荡的纱幔间隙，看清了此刻的雪清霜。

她扶着付彦辰，宛若捧着珍宝，跪的笔挺，眼尾发红一字一句说的无比坚定。

鹤年恍然回神。

原来，这便是她真正动心的模样。

什么身份地位不可僭越，什么师尊就是师尊、弟子就是弟子……

都不过是借口。

雪清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过。

这样仓皇，这样坚定，这样不惜一切地担心另一个人，像是付彦辰离开便会要了她的命般。

因为她爱付彦辰。

见她坚定，掌门没再多问：“允了。”

得了应允，雪清霜再不耽误，抱着付彦辰便离开。

掌门回头，看见鹤年神情空渺，便问：“都看清楚了？”

鹤年看着眼前虚空，怔怔开口。

“掌门，我已去了四根情丝，对吗？”

掌门点头。

情、欲、爱、恨、思、忧、念，他已去了大半。

“那为什么？”

鹤年捂住心口，艰难吐出几个字：“我的心还是会疼？”

……

几天之后，几乎要将整个执剑峰的丹药挖空，付彦辰的命终于保住了。

而付彦辰与雪清霜的婚事，也定在下月初一。

鹤年没日没夜地泡在腾云台练剑，他半点不想掺和进这件‘喜事’，弟子间却莫名其妙出现流言。

“谁不知道大师兄喜欢师尊啊，当日那封情书我见了，一句一句也太不要脸了。”

“一个杂灵根的废物，被扔在乱葬岗的弃婴，有什么资格肖想师尊？”

“现在师尊都和小师弟要成婚了，是我早走了不碍眼，偏偏他没脸没皮地留着。”

“不会是想找机会搅黄师尊的大婚吧……”

一句一句，如无数根银针般朝鹤年砸来。

当晚，他便被叫去了执剑峰大殿。

所有弟子到场，聚在周围窃窃私语，鹤年一人跪在大殿中央。

“师尊找我何事？”

雪清霜还没说话，付彦辰的声音响起。

“师兄不必如此生疏，快起来吧。”

鹤年抬眼，只见付彦辰站在雪清霜身边，身上的伤已好了，容光焕发，身旁站着一只灵鹤。

“师兄你瞧，这是我新得的灵宠，我前几日就是为了抓住它受的重伤。”

“还好如今我的伤好了，师尊……清霜还将它抓来送给我做灵宠。”

他笑得幸福，鹤年移目去看雪清霜，只在她脸上看见了纵容。

“恭喜。”

鹤年淡淡说着，又道：“若无其他事，弟子先行告退。”

他起身要走，却又被雪清霜叫住。

“等等。”

她自高处睥睨着他，语气沉沉。

“阿辰的仙鹤想找个地方饲养，你那竹楼静谧偏僻，让给阿辰吧。”

鹤年的脚步顿住。

半响，他轻声问：“那我要搬去哪里？”

雪清霜不看他，声音却带着无边凉薄：“外门的打杂弟子处还有房间，你便搬去那里。”

小说《鹤年雪清霜》 第9章 试读结束。